《說……》短劇劇本

　　時間：可能是夜晚，這樣的交談，也許在夜里最好……
　　地點：寵物醫(yī)院的候診廳。左后臺區(qū)模糊不清。
　　人物：母親，菲菲。[暗場。只能聽見母女的_。
　　母親：我們終于在一起了，有多久我們沒在一起了？
　　菲菲：應(yīng)該是很久很久了……
　　母親：有多久呢？記不清了，記不清了。我從什么時候就開始糊涂了呢？
　　菲菲：應(yīng)該是很久很久了……，但我們似乎從沒在一起過……
　　母親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——我養(yǎng)了你二十年，二十年難道等于零？！
　　[幕啟。母親一人在場上坐著。菲菲慢慢的從門里走出來關(guān)好門，安靜的坐在母親旁邊，沒
　　有說話。
　　母親：（不耐煩的）還要等多久？是死是活？
　　菲菲：（面無表情，發(fā)愣）他說沒見過這種狀況，要和別的醫(yī)生一起看看。
　　母親：它奄奄一息的樣子怪可怕的，晚上起來時看見它瞪著兩只大眼睛看天花板，可嚇壞我了，幽綠幽綠的，像鬼一樣……
　　菲菲：像鬼，是的。你睡不著的時候是否也睜著眼睛？像鬼一樣……
　　母親：你什么意思？
　　菲菲：我睡不著時，總會看天花板，也許是它也學(xué)會了吧。
　　母親：看它不吉祥，也一點不可愛。
　　菲菲：是，一點也不可愛……
　　母親：一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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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痛苦……（轉(zhuǎn)過身）可是你沒等我說完就打斷我，你說你小時侯連飯都吃不飽……
　　母親：我說錯了嗎？我說錯了嗎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？干活干的連手都伸不直，每餐吃三大碗飯還吃不飽，你那時成績幾百幾百名的往下掉，我能不急？我能不怕？你將來難道也向我一樣賣苦力？（想了起來）還有這貓，對，就是這貓，你每天給它做飯，給它洗澡，刷毛，你的時間都花在它身上，該死的貓！
　　菲菲：它的眼睛很美，像一面平靜的湖水……
　　母親：該死的貓！
　　菲菲：你見過它看著天花板的眼睛嗎，它似乎能看見天空——遙遠(yuǎn)的天空……
　　母親：它能看見天空還能幫你拿到學(xué)士學(xué)位？你醒醒好不好？
　　菲菲：我醒著。
　　母親：醒著？瞧你那股子邪勁。
　　菲菲：好，拿不到學(xué)士學(xué)位又怎樣？
　　母親：哼，你的貓能養(yǎng)活你，你應(yīng)該去跟它過�。�
　　菲菲：我們一直在一起……
　　母親：（想起來）對……十五年了……十五年……怪物！怪物！貓活不了這么長！還是黑的！
　　菲菲：怪物？一個怪物能陪我這么久，我也要它。
　　母親：你滿腦子都是貓�。�
　　菲菲：你滿腦子又是什么呢？
　　母親：我滿腦子都是為你考慮打算的，我愛你才這么做。
　　菲菲：如果一只貓伏在你腳下……
　　母親：你在說什么？
　　菲菲：如果當(dāng)時下著大雨，一只貓伏在你腳下，它的叫聲凄厲而且這不是一只名貴的貓，是一只流浪的野貓，臟兮兮，臭烘烘，而且還會咬人，你會……
　　母親：我會……我會……
　　菲菲：（搖頭，堅定的）你會，你會的。
　　母親：我會什么？
　　菲菲：你寧可把時間花在和電腦打撲克，也不會蹲下來撫摩一只貓。我看你坐在電腦面前，手里不停的點著鼠標(biāo)，電腦的藍(lán)光打在你漠漠的臉上……
　　母親：我上了一天班，歇歇都不成？
　　菲菲：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么。
　　母親：是你太鉆牛角尖，你有吃有喝有學(xué)上，你還有什么……
　　菲菲：（驚聲尖叫）我冷，我冷我好冷，我連話都說不完……連話都說不完就被你打斷，我連話都沒說完啊！
　　母親：閉嘴，別說了，我不要聽，不要……
　　菲菲：（不理睬）我只想把話說完——把話說完�。�
　　母親：（大聲）誰可以把話說完？！我可以嗎？
　　菲菲：我連話都說不完，我要吃要喝干嗎——干嗎！
　　母親：不能沒有吃的，我餓，我好餓……
　　菲菲：我的黑貓——它不能沒有吃的……
　　母親：那該死的黑貓……你中邪了，你把全部心思都花在那該死的黑貓身上，為什么我供你吃供你喝而你對我視而不見？
　　菲菲：那你呢？你看見我了嗎？還有我失落的黑貓？
　　母親：你別忘了小時侯你生過多少場病，多少次深夜里是誰抱著發(fā)高燒的你去醫(yī)院打點滴？是誰給你敷冰塊是誰抱著你？這些你那個黑貓能嗎？能嗎？！
　　菲菲：是誰打我？是誰永遠(yuǎn)高高在上不可侵犯，冷冰冰，我的黑貓不會這樣……
　　母親：那時還沒有黑貓，你是我的乖女兒……
　　菲菲：可是現(xiàn)在……
　　母親：現(xiàn)在？現(xiàn)在有了張洞，沒完沒了，擴張，霸占，沒完沒了……
　　菲菲：然后呢？
　　母親：然后就什么也沒有了……什么也沒有……
　　菲菲：愚蠢……
　　母親：什么也沒有，什么也不愿多想。
　　菲菲：我不能不想，我忘不了你在我發(fā)作時說我是西方爛破鞋，你說離婚家的小孩發(fā)瘋是因為他們心理不平衡，但我不是，我平衡。
　　是，是，我平衡！我好平衡！我只是仇恨我為什么不是離婚家的小孩，我不是孤兒，我好可以名正言順的哭，發(fā)瘋，喊叫��！
　　母親：你怎么不相信我？你就看不見我關(guān)心你？
　　菲菲：我什么也看不見了，我只看見滿山開遍的白色蒲公英，我的貓走失在那里，我怕極了，那一大片凄美的蒲公英，想奪走它！想奪走它！
　　母親：好了，別說了別說了……
　　[靜默。
　　菲菲：你想過死嗎？
　　母親：想，想過。（回憶）我看著腳下那條銹江河，河水滾涌……但我怎么能？怎么能啊……
　　菲菲：然后我出生了，終于還是出生了。
　　母親：這是誰的錯？
　　菲菲：誰都沒有錯，但結(jié)果就是如此。我關(guān)上房門，從此一切與我無關(guān)。
　　母親：別說了，我累了，孩子，別說了……
　　菲菲：你還記得嗎？以前，爸在基層搞社教，一個月回來兩次，他每次回來，我都不敢用我的肥皂洗澡，等他走后，我會把原先的肥皂仍掉買新的用，我怕爸用我的肥皂帶來疾病，你告訴我說爸爸不會害我……
　　可我怎 ……（未完，全文共4669字，當(dāng)前僅顯示2358字，請閱讀下面提示信息。收藏《《說……》短劇劇本》）